第(1/3)页 午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。 除了林放三个,还多了一个小吴,吴文斌。 退伍侦察兵,剿过匪,现在是东华街道办的民兵排长。 他手底下有二三十号人,每天训练,科目完全是按照民兵手册上的来。 刚见到吴文斌的时候,林放几乎不敢相信他干过侦察兵,还曾经荣膺过二等功。 主要是他看起来太普通了,个子不高,有点黑,不爱说话。 就是那种一眼扫过去没印象,再看第二眼也记不住的普通角色。 不像工人,也不像农民,更不像个干部。 在他的身上,找不到职业印记,也很难给他贴个标签。 这和林放印象中的兵王不能说一模一样,只能说毫无关系。 饭是在供应部的小食堂里吃的。 估摸着廖立民是长记性了,上次带着林放去外面吃了顿好的, 一句话没对,就被人给记恨上了。 要不是两人走的快,没准姓方的当时就下手了。 吃的是四菜一汤,爆炒腰花、红烧大虾、一品豆腐、四喜丸子,外加一个炸鱼汤。 厨师的手艺挺不错的,不比廖立民上次带林放去吃的那个小馆子味道差。 但要论印象,还得是那个小馆子的印象更让他觉得深刻。 没办法,那道清汤燕窝太让人震撼了。 别说是在这个年代,就算是物资丰富的年代,林放都没机会尝尝。 吴文斌话比较少,人却很爽快。 酒到杯干,绝不推辞耍赖。 一起吃个饭、喝场酒,他和林放互相也就认识了。 等饭吃了个差不多,在廖立民的示意下,吴文斌开始给林放介绍情况。 他道:“方鹤农,山西人,敦裕钱庄股东,49年10月,奉命隐匿资产,11月在法院羁押顾氏兄弟时畏罪潜逃。后改名换姓,以孔方裕的假名四处流窜。 55年以生意人的身份进入四九城,后手中古玩商店接受改造,现为合营商店’宝裕斋’私方经理。有个妻子孔氏,后证实曾在旧时八大胡同从事不正当行业,无子女。” 林放听完,不由得多看了吴文斌两眼。 这调查的可真是够详细的,怪不得廖立民觉得可以开始行动了。 林放想了想,问道:“这个方鹤农平时的生活轨迹规律吗?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?他没有子女,有亲戚吗? 他的妻子孔氏,有亲戚吗?平时都去什么地方?” 吴文斌看了看林放,道:“方鹤农生活很规律,基本上就是’宝裕斋’、家,两点一线。 偶尔会下一次馆子,时间不定,地点……暂时也没看出什么规律。 要说奇怪,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,应该是上次之后,他再也没有去过小谭菜馆。” 廖立民这时对林放补充道:“小谭菜馆就是上次咱们一起碰到姓方的那地方!” 吴文斌点点头,接着道:“我仔细打听过,没听说方鹤农有什么亲戚。 孔氏倒是有个亲戚,住在麻绳胡同,不过两家人基本上不来往。 她平时就是操持家务,偶尔去买个菜,逛逛商店,暂时也看不出异常。” 林放微微点头,心里反倒来了兴趣。 他听过这么一句话:没有异常,就是最大的异常。 方鹤农是头丧家之犬,一直担心被抓,为人谨慎一点,倒是正常。 可他妻子孔氏,也这么谨慎,还一直都没什么出格的举动,这就太正常了。 还一装就是五年,这得是多大的自控力? 林放曾经看过一档法制纪实栏目,里面的逃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:压力极大! 他们不敢相信任何人,看谁都像是要抓他们的。 所以在生活中,他们自觉不自觉的,就会露出破绽。 林放相信,方鹤农夫妇一定也露出过破绽。 吴文斌没有发现,不是没有,而是有可能方向不对! 介绍完相关的情况,吴文斌和林放约好,每三天碰一次头。 方鹤农已经潜伏了5年,隐藏的极好。 只要不是把他给逼急了,他一定不会轻易逃走。 反正林放也不急,让吴文斌慢慢跟着,不要轻易打草惊蛇。 这件事,便暂时告一段落。 说完正事,郭鹏飞便开始连连催促林放,让他赶紧去拿虎骨酒。 他道:“放子,赶紧的,我跟民哥回他家去,你去弄酒。 别扣扣索索的,多弄点,少了都不够我们喝的!” “咳!” 这时,廖立民不得不出声自证清白,他道:“鹏飞,你和你朋友悠着点! 酒是穿肠毒药,色是刮骨钢刀。都是朋友,你得劝劝!” 林放赶紧低下头去,免得笑出声来。 稍微做了一下表情管理,林放这才抬头道:“鹏哥,这事儿民哥是知道的。 多还真就多不了,之前我就问过,这个月统共还能匀出来一斤半。 您要是要,我这就去我朋友那儿拿。您要是觉得少,那就等下个月。 我估摸着下个月能匀出个五斤左右。” “要!别说一斤半,就是半斤我也得要!” 郭鹏飞埋怨道:“我说放子,你那朋友到底怎么回事? 什么这个月就一斤半,下个月就5斤? 怕咱们白拿,不给东西换还是怎么着?” “鹏飞!” 廖立民轻喝了一声,瞪了郭鹏飞一眼, 他道:“虽说大家都是朋友,有些过头的话,还是少说为妙。 你以为这虎骨酒是大白菜,说就有能有? 老虎得有吧?这配料得有吧?这泡酒得要时间吧? 什么都不懂,这又不是放子自产的,你冲他嚷嚷什么?” ‘对不起,还真就是我自产的!’ 第(1/3)页